乐寇

《无尽的雨》原著向邪瓶同人文

计划差不多都完成了,多少次惊险搏命的瞬间,我都想过,要是成功了,一定要昏天黑地地庆祝个三天三夜,最好把胖子、小花、瞎子秀秀他们几个都叫上,去那种现在在小年轻间十分流行的卡拉ok厅尝尝鲜。可现实的不如意我倒也习以为常了,如今计划真的完结,我们几个也只是像现在这样聚在杭州吴山广场一隅的不起眼的酒吧里,这里的酒吧以消费廉价闻名,我年轻的时候为了省下点老婆本,每次同学聚会都选这里。“哟,花儿爷你瞧瞧,”小酒吧门口传来瞎子贱兮兮的声音“我还以为小三爷要包下哪个五星级酒店大摆庆功宴,亏我和花爷冒雨前来,结果居然是这么个憋屈的小地方,您如今好歹也算个霸道总裁了,还这么抠门可没有女人缘哟~”“哟,黑爷您要是不满意我发小选的地方,就请滚吧。”“嘿,花爷,瞧您说的,我这不是开玩笑嘛,只要有花儿爷的地方,那就是人间天堂~”他还轻佻地拖长尾音,随之而来的不出所料,是黑瞎子的惨叫。我无力地牵动一下嘴角,这么多年来,他俩一见到我就吵吵闹闹,我又何尝不知道他们的心意,无非是想让我多笑笑,发自内心的笑。可我真的没有力气了,当人将自己的心全副武装起来后,温暖和快乐,便和伤痛一并被隔绝在外了。“我说瞎子哥你也没点眼力价,”紧接着传来秀秀灵动娇俏的声音,“吴邪哥哥这喝的不叫酒,叫情怀,懂不懂?”秀秀倒是聪明,确实,人到了一个阶段后,再喝便宜的酒就不再是为了酒本身了,只有廉价的酒,能勾起沉没在往昔岁月中最真的情感。“秀秀,女孩太聪明了,可找不到人家呀,到时候男朋友想啥都叫你猜去。”我调笑她,秀秀也不是当年那个单纯机灵的小女孩了,却在身姿与眉宇间,多添了几分成熟的自信与妩媚,这么好的女孩,本应早早找到人家的,“我可不为这个发愁,我已经做好单身一辈子的打算啦!倒是你,吴邪哥哥,我可以单身,但是我站的cp必须结婚!”说着她笑得极其暧昧地看着我。“你说是吧?胖爷。”“就是!小天真,好久不见越发帅气逼人了嘛,就你现在这派头,把小哥分分钟搞定不是问题。”随着胖子洪钟般的京片子声,人到齐了,却陷入了一片寂静。只听得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诶,我说你们怎么一个个都闷声不响啊?全都小哥附体啦?”打破沉默的还是胖子,“要我说天真,你也不用管什么破十年了,现在咱就去把那王八门炸了,把小哥拎出来你俩安安稳稳过日子,别再整什么幺蛾子了,这几年咱兄弟几个够苦的了。”“就是啊小三爷,你看你现在洗白家底,还开了家拳馆,不就是为了哑巴回来能有个安稳的生活,还能在你公司旗下的拳馆当当教练,连工作都给人家安排好了,你这真是司马昭之心啊!”我心下好笑,我的事,你们倒比我还急。“小邪你可算笑了,果然还是哑巴张好使,一提他,你就破功。”小花也插了一脚进来,我真的笑出来了,自己竟未察觉。一摊上这事,我就没辙,都说成熟就是拿得起放得下,我如今却放不下他,也许这说明我还留着那么一块地方幼稚着,不知该感到庆幸还是可悲。我想,我的执念多半是徒劳的,他终究回不到我身边,近些年来我已经学会不做徒劳的事情,总觉得时间久了,就自然淡忘了,毕竟那只是个没说过几句话,加起来总共没相处过几天的人。可是有的时候,时间对人的作用是很奇怪的,它能抹平大部分的人和事,却偏偏将一个人的眉眼刻得更深,经年累月,刻在心上,剧痛,却刻骨。记得瞎子在小哥离开几年后,给了我一把钥匙和一个地址,让我给自己放个假,去看看,说小哥找我告别上长白山之前,曾经在那里住过,希望还没拆掉。我知道小哥和他有交情,却没想到会把住所的钥匙交给他,心里感觉很奇怪,瞎子却一脸“我都懂”的表情贼兮兮地笑着道:“小三爷这是吃味儿啦?放心,哑巴虽然把他临时居所的钥匙给了我,却把这儿,”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把这儿的钥匙给了你。”“去你的,也不嫌肉麻。”“哟,小三爷傲娇啦,其实吧,哑巴是不让我把钥匙给你的,但谁叫我是他兄弟,好兄弟,就是用来卖的嘛!”我懒得和他贫嘴,抄起钥匙就上了车。按照地址找到了一个老旧的小区,却一直找不到哪个房门号,我便把地址拿给一个路过的居民大爷看,他看完后,拧着眉头满脸嫌恶地领我到了一间偏僻的地下室门口,到了门口,却不愿再靠近,“俺们小区新来的住户都不知道这儿还有个地下室,据说原来在里面死过人的,根本没人愿意来住。就几年前来过一个,现在也不知道哪儿去啦,住这儿也没人收房租。”说完他怪异地斜了我一眼就跑开了,我心情复杂地拿黄铜钥匙开了门,门被推开时还掉下来不少铁锈,紧接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那时我的鼻子还没坏,被熏得差点跌个跟头。屋内昏暗闭塞,没有窗户能透进阳光,只有一个通风口,四面深灰色的裸墙未经粉刷,增添着压抑的气氛,唯一的光源是一盏拉线式开关的顶灯,灯罩烂了一半。我的胸口仿佛被压抑的房间影响,堵得厉害,房间内没有床,没有桌子,唯一证明曾经有人住过的,是在角落的地板上铺着的一层薄薄的床单,上面有着干涸的深棕色印记,仔细一看,地上也有,从房门入口处,一直蔓延到床单上,是他的血。

  如果这个认知还只是让我喘不过气,那下一秒,我便是直接愣在了原地。按照小哥喜欢侧卧的姿势,他躺下时头应该正好在墙角附近,而在那里的墙面上,不知道用什么刻着两个小字“吴邪”。字的方向在躺着的人看来是正着的,刻痕很深,应该用了很大的力气,刻痕下面的床单上血迹最多,应该是用力导致手上的伤口崩开了。我就那么坐在地上,眼泪滚落却毫不自知,仿佛小哥就在眼前,带着满身的伤,蜷卧在冰冷的地上,用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这两个字,然后独自在这样一个毫无人气的房间中睡去。光是想象,心就疼到让我不禁捂住胸口。也许就是从那天起,我知道我忘不掉了,张起灵,我忘不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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